1981年董振厚唱《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陈锡联听后:我有个要求
1981年的沈阳八一剧场,灯火通明。这一天,一首描绘桃花、思乡与边防战士的歌曲即将首次在这里唱响。台下坐着的,是沈阳军区司令员、开国上将陈锡联。当时谁也不会想到,这首歌会在这场演出后迅速传遍全军,成为军旅歌曲中的一颗璀璨明珠。董振厚站在舞台上,用他那富有张力的嗓音唱着"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歌声未落,陈锡联就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个要求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一首描写桃花的歌曲会让一位军区司令如此重视?这背后,又有着怎样感人至深的创作故事?
一、珍宝岛边防线上的艺术萌芽
1969年的珍宝岛边境线上,寒风凛冽。沈阳军区前进歌舞团正在这里进行慰问演出。零下40度的严寒中,战士们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这支文工团中有一位成员叫邬大伟,这次慰问演出对他来说是个特殊的经历。
在边境线上,邬大伟第一次亲眼目睹了战士们的日常生活。为了隐蔽,战士们只能穿着单薄的白色伪装服,在冰天雪地中执行巡逻任务。每次执勤归来,战士们的眉毛上都结满了厚厚的冰凌,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有一天晚上,邬大伟在慰问演出结束后,和几位战士围坐在取暖的火炉旁。一位来自河南的战士说起了家乡的事,说起了自己家门前那片盛开的桃林。另一位战士接过话茬:"每当值勤最冷的时候,我就把漫天的雪花想象成家乡的桃花,这样心里就不觉得冷了。"
这番朴实的话语,让邬大伟深受触动。作为一名文艺战士,他萌生了创作一首歌的想法,要把战士们的这份情怀谱写成歌。
当时的边境形势十分紧张。珍宝岛自卫反击战刚刚结束不久,战士们依然保持着高度戒备状态。每天清晨,邬大伟都能看到战士们顶着寒风出发巡逻,有时一去就是十几个小时。
在驻地的两个月里,邬大伟经常跟随巡逻队外出,体验战士们的生活。有一次,他亲眼看到一名战士在零下40度的天气里,脱下自己的棉手套给受伤的战友。这些点点滴滴的细节,都成为了他日后创作的素材。
临走前的那天晚上,邬大伟在驻地的文艺活动室里,第一次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这句话。这句话背后,凝聚着边防战士们的思乡之情,也寄托着他们守卫边疆的决心。
这次慰问演出的经历,在邬大伟心中埋下了一颗创作的种子。虽然当时的创作环境和政策限制使得这样抒情的题材难以施展,但邬大伟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他开始收集边防战士的故事,记录下战士们在极寒天气中坚守岗位的点点滴滴。这些真实的故事和感人的细节,为日后这首歌的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二、十年磨一剑的艰辛创作历程
从1969年到1980年,这首歌的创作历程走过了漫长的十年。在这期间,邬大伟一直没有放下这个创作计划,而是不断地收集素材,修改歌词。
1979年底,邬大伟找到了同在沈阳军区前进歌舞团的词作家魏宝贵。两人开始合作,反复推敲歌词的每一个细节。当时的创作环境对军旅歌曲有着特定的要求,如何在严肃的题材中融入温情的思乡之意,考验着两位创作者的智慧。
经过近一年的打磨,1980年初,歌词终于完成。这时候,邬大伟找到了曲作家铁源。铁源此时正因一部作品未能通过审查而陷入低谷。但邬大伟带来的这首歌词,让铁源看到了新的创作方向。
铁源最初创作的是一个温婉抒情的版本,这个版本的曲调借鉴了当时流行歌手邓丽君的演唱风格。这个版本完成后,铁源连夜进行了试唱。但在反复聆听后,他发现这个版本虽然优美,却无法完全表达出边防战士的豪迈气概。
于是在同一个晚上,铁源决定重新创作。这一次,他选择了融入东北民歌和蒙古长调的元素。新版本保留了对思乡之情的表达,同时又增添了气势恢宏的军旅特色。
1980年夏天,两个版本的曲调都完成了。铁源和邬大伟决定把这两个版本拿到军区文工团进行讨论。在一次团内会议上,两个版本先后被演唱。与会的创作人员一致认为,第二个版本更适合表现边防战士的形象。
但是歌曲的创作仍未结束。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军区文工团的创作人员对这首歌进行了多次修改。有的建议加强进行曲风格,有的提出要突出东北民歌特色。每一个建议都经过反复推敲和验证。
到了1980年年底,这首历经十年打磨的歌曲终于接近完成。在最后的修改阶段,创作团队特别注意了歌词与曲调的结合。每一个音符的变化,每一个词语的位置,都经过反复斟酌。
1981年初,这首凝聚了多位创作者心血的歌曲终于完成。从最初的灵感到最后的定稿,整整用了十余年的时间。这漫长的创作过程,不仅仅是对一首歌的打磨,更是对边防战士精神的一次深刻诠释。
在送审的过程中,这首歌得到了军区领导的肯定。它既保持了军旅歌曲应有的格调,又不失抒情的温度。创作团队开始着手准备歌曲的首次公开演出,而这次演出的主唱人选,则落在了著名军旅歌手董振厚的身上。
三、董振厚的艺术创新
1981年初,当这首歌的曲谱交到董振厚手中时,他立即发现了这首歌的独特之处。作为一名在军旅歌坛已有十余年经验的歌手,董振厚对歌曲进行了全新的艺术处理。
首先,董振厚对歌曲的旋律线条做了调整。在原有的基础上,他增加了一些细微的转音和装饰音,使歌曲在保持军旅歌曲刚劲特色的同时,又增添了几分柔美。特别是在"桃花"这个词的处理上,董振厚采用了独特的气息转换技巧,让歌声既有力度又不失温柔。
在排练过程中,董振厚注意到东北民间音乐中常用的"拉腔"技巧。他将这种技巧与军旅歌曲的演唱方式相结合,创造出了独特的"高腔转音"。这种演唱方法在"盛开的地方"这句歌词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现,使歌曲既保持了军旅歌曲的豪迈,又带有浓郁的东北民间艺术特色。
为了让歌曲更具表现力,董振厚特意到黑龙江边防部队体验生活。在那里,他发现战士们说话时常带有东北方言的韵味。这启发他在演唱时适当加入一些东北口音的特点,使歌曲更接地气,更有亲和力。
在处理歌曲的节奏时,董振厚没有完全遵循谱面上的严格节拍。他根据歌词的内容,在某些重要字句上采用了微妙的延长或缩短,这种处理方式让歌曲的表现更加生动。比如在"想家的时候"这句歌词上,他特意放慢了节奏,营造出思乡的氛围。
董振厚还创新性地运用了气息控制技巧。在高音部分,他采用了独特的"半气声"演唱方法,这种方法既保证了声音的穿透力,又避免了过于生硬的感觉。这种演唱技巧在当时的军旅歌曲中是很少见的。
在反复排练中,董振厚发现这首歌的难点在于情感的把握。军旅歌曲通常强调豪迈与激昂,但这首歌还需要表达思乡之情。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在演唱时采用了"声情并茂"的表现手法,在刚强的声音中适时加入柔情的成分。
1981年2月,在正式演出前的最后一次排练中,董振厚又对歌曲进行了细节上的调整。他在"桃花"和"故乡"这些关键词上增加了特殊的咬字技巧,使这些词更加突出,更能打动人心。
这些艺术创新使得这首歌在保持军旅歌曲本色的同时,又增添了独特的艺术魅力。董振厚的演绎为这首歌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也为军旅歌曲的演唱开创了新的表现方式。
在首演前夕,董振厚还特意邀请了几位边防战士来听他的排练。战士们的反馈帮助他进一步完善了演唱细节。这种贴近生活、贴近战士的创作态度,为歌曲增添了真实的情感力量。
四、陈锡联将军的特殊要求
1981年春节前夕,在沈阳八一剧场的首演现场,陈锡联将军坐在前排。当董振厚唱完这首歌后,陈锡联立即向演出组织者提出了一个特殊要求。
"这首歌要在全军推广,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陈锡联说,"必须先到边防部队去唱,让最早启发这首歌的战士们先听到它。"这个要求立即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同。
随后,陈锡联详细询问了创作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当他得知这首歌的创作灵感来自珍宝岛边防战士时,立即安排军区文工团组建专门的演出小分队。这支小分队的任务是把这首歌带到边防一线。
在陈锡联的具体部署下,演出小分队首先来到了黑龙江边防部队。当时正值隆冬季节,边防线上的气温降到了零下30多度。演出队坐着军用卡车,走过了崎岖的山路,来到了最偏远的哨所。
在第一个边防哨所的演出中,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当董振厚唱到"想家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眺望远方"这句歌词时,台下的一位战士突然站了起来。这位战士正是当年在珍宝岛给邬大伟讲述家乡桃花的那位河南籍战士。
这次巡演持续了一个多月,演出队走遍了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的边防哨所。每到一处,陈锡联都要求详细记录战士们的反响,并将这些反馈及时整理成报告。
在一份保存至今的演出报告中记载,有一个边防连队的战士们听完演出后,集体写了一封感谢信。信中说,这首歌不仅唱出了他们的思乡之情,更唱出了他们坚守边疆的决心。
陈锡联对这些反馈非常重视。他指示军区文工团根据战士们的建议,对歌曲进行进一步完善。比如,有的战士建议在歌词中增加对边防生活的具体描写,这个建议被采纳到了后来的修改版本中。
在边防巡演结束后,陈锡联又提出了第二个要求。他要求把这首歌的创作经过和边防巡演的情况,编成专门的材料,发到全军各个部队。这份材料不仅包括歌曲的曲谱,还包括了创作背景和演出感悟。
1981年3月,当巡演队伍返回沈阳时,陈锡联专门召开了一次座谈会。在会上,他强调这首歌的重要意义不仅在于它的艺术价值,更在于它真实记录了边防战士的生活。他要求军区文工团继续创作这样接地气、有生命力的作品。
从此,《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开始在全军广泛传唱。这首歌也成为了军区文工团后来创作的一个重要参照标准。陈锡联的两个特殊要求,不仅确保了这首歌能够真正传递到最需要它的战士们手中,也为军旅歌曲的创作和推广树立了新的标准。
五、走向全国的传播历程
1981年4月,《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从边防部队回到沈阳后,开始了它在全国范围内的传播。这首歌首先通过军区电台的"军营之声"节目播出,每天固定时段播放三次。
在军区电台播出一周后,辽宁省电台也开始转播这首歌。当时的播音员赵明在播放这首歌时,特意加入了对创作背景的介绍。这种新颖的播放方式,让听众不仅能欣赏到歌曲,还能了解到边防战士的故事。
1981年5月,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一位记者到沈阳军区采访时,偶然听到了这首歌。这位记者立即向北京总台发回了一份专题报道。随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决定在"军营之友"栏目中播出这首歌。
全国性电台的播出让这首歌迅速传遍全国。各地的文工团纷纷要求获取曲谱。沈阳军区文工团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大量信函,其中不乏对歌曲改编的申请。为了保持歌曲的原汁原味,军区特别成立了一个专门小组,负责统一发放标准版本的曲谱。
1981年夏天,这首歌在全军文艺汇演中获得了一等奖。评委会特别肯定了这首歌"既有军旅气质,又有浓郁生活气息"的特点。这次获奖进一步推动了歌曲在全国的传播。
同年8月,解放军艺术学院的教授们专门召开了一次研讨会,分析这首歌的艺术特点。与会专家认为,这首歌成功地将军旅歌曲与民间音乐元素相结合,开创了军旅歌曲创作的新路径。
到了1981年底,这首歌已经在全国各大文工团中广泛传唱。不同地区的文工团在演唱时,都根据当地方言特点做了细微调整,但都保持了原有的军旅特色。比如,成都军区文工团在演唱时加入了四川方言的韵味,使得歌曲更接近当地官兵的语言习惯。
1982年春节联欢晚会上,这首歌作为压轴节目出现在全国观众面前。董振厚的演唱再次引起轰动。春晚播出后,各地群众艺术馆纷纷要求学习这首歌。一时间,从专业文工团到群众业余团体,都把这首歌列入必学曲目。
1982年3月,文化部组织了一次全国军旅歌曲现场会。会议专门讨论了这首歌的创作经验。与会代表一致认为,这首歌的成功在于它真实反映了军人生活,突破了过去军旅歌曲过于概念化的倾向。
这首歌的传播过程中,还出现了一个特殊现象。全国各地的桃花种植区都把这首歌作为当地的文化符号。河南、山东等地的桃农在采摘季节经常唱这首歌,使得这首军旅歌曲逐渐成为民间文化的一部分。
到了1982年底,这首歌已经成为了家喻户晓的经典曲目。它不仅在军营中传唱,还走进了学校、工厂和田间地头。这首诞生于边防线上的歌曲,最终成为了连接军民的文化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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